江苏省南通市位于长江之畔、黄海之滨,自古就有着江海明珠的美称。这里的海鲜和江鲜异常鲜美。那么过年时,南通人会吃哪些海鲜江鲜?“小雪腌菜,大雪腌肉”进入腊月,南通人又在忙着准备哪些年货?“大如门板,响彻云霄”,南通人新年里的“空中交响乐”指的是什么?接下来就跟着记者的镜头去南通寻找答案。
独具地方特色的通剧,热闹的浒澪花鼓,南通人的春节就在各种充满地方文化色彩的演出中拉开了大幕。
在江苏南通,迎新年的头等大事就是蒸年糕、蒸馒头。南通的民谣里是这样来描写过年前的景象的:“村村都向磨坊跑,米麦车推或担挑,磨屑归来忙整夜,麦蒸馒头米蒸糕”。
记者来到南通市通州区的千年古镇石港,这里的村民们正在一起蒸年糕。一走进院子,记者就被满地白色的印记吸引了,这又是什么呢?
顾瑞平 南通市通州区通剧团团长:我们小时候,听说过一个传说,这个脚印说原来过去有个“年”,这个“年”是一个天上的,每年年尾要下来吃人,到年尾的时候,它就从天上看,看哪里有人吃,我们每家每户就打脚印,这个脚印就是年的脚印,它从天上一看,这个地方我来过了,它就走掉了,这叫“过年”,我们这里有个传说叫“过年”。
要先把糯米磨成粉,再把磨好的粉和水搅拌,拌均之后一层一层的撒到蒸笼里,等蒸锅里的水烧开了,水蒸气穿透了,大概40多分钟的样子,年糕也就蒸熟了。
“糕”与“高”同音,象征着高升、高中、年年高,有更上一层楼之意。因此,人们都希望自家的年糕蒸得棱角分明,挺而饱满,再加上一些桂花作点缀,正好应了“芝麻开花节节高”的美好寓意。
年糕出锅之后,切年糕也很有讲究,不能用刀而是用线。因为新蒸的年糕特别黏,会黏在刀上,用线就解决了这些问题。
顾瑞平 南通市通州区通剧团团长:我们蒸年糕的时候,要放很多糖,要里面放糖,然后为了吃到嘴里黏黏的,糯糯的,也甜甜的。
当地民歌里唱“没有蒲包卖什伲盐,没有馒头过什伲年”,可见除了年糕,馒头在南通也是和过年紧紧联系在一起的。
顾瑞平 南通市通州区通剧团团长:我们这边的馒头跟北方又不同,北方有馅儿的叫包子,而我们这边的馒头,全部要加馅儿。
南通的馒头里面有不同的馅料,红豆的,野菜的,为了更好的分辨出不同馅料的馒头,南通人还想了一个有意思的办法。
顾瑞平 南通市通州区通剧团团长:馒头出来的时候在点点,一个红点代表一个馅儿,两个点代表另一个馅儿,就这么分。
蒸馒头还是用传统的土灶和木质蒸笼,一个蒸笼加一个蒸笼,最多的有十来个,落在一起蒸制,看着十分壮观。
这是古镇石港的一种传统茶食——窨糕,它有着150多年的历史。窨糕本名印糕,因为每块糕上都用桃红印花而得名。
张建华是窨糕制作的非遗传承人,他告诉记者,窨糕是用大米和少量的糯米制作的,也有不同的馅料可供选择。
张建华依然保持着最古老的制作方法,用木框蒸笼来蒸窨糕。这样蒸出来的窨糕,既白又软,唇齿留香。过年的时候很多人买回去送礼或是祭主。
每到冬季,南通人都有吃羊肉的习惯。这边最有名气的羊肉非海门山羊肉莫属。海门的山羊肉质细腻,做法以红烧为主。从明朝开始就是朝廷的贡品,已有上百年的历史。
石华是红烧海门山羊肉的非遗传承人,记者找到他的时候,他正在制作腌咸猪腿,这也是过年大家要准备的美食之一。
把腌制好的咸猪腿,加上冬笋,莴笋和排骨一起炖煮,就是一道冬天传统佳肴——腌笃鲜,也是过年时必吃的一道菜。
石华:这个猪头寓意着一年的好兆头,之所以搞个整猪头,整猪头我们一般来说呢,在春节以前 ,大年三十、二十九,用黄豆炖着,炖在一缸一缸里面。
石华说,过年宰羊也是当地的一大特色,现在就先带记者去抓羊,他要抓的是海门白山羊,也叫海门小耳朵山羊。
石华:这是海门白山羊,长江白山羊,也称海门小耳朵山羊,它的特点就是脸比较狭长,耳朵是竖起来的,耳朵也比较小。公羊的一撮鬃毛是做羊毫的,价格非常贵,10多万元一斤。在明嘉靖年间,它皮毛是上贡朝廷,现在它的皮毛可以做成山羊皮的皮夹克,它的肉非常(有特色),是全国一个地理标志产品,红烧海门山羊肉。
石华:我们海门人特别喜欢吃这个羊肉,平时我们也很少杀羊,因为海门山羊养它的成本也很高,养殖成本也很高,一般来说(养)一年到两年才开始宰杀。
红烧海门山羊肉,被称为“冬日的小暖阳”,将羊肉放入锅里焯水,烧开去净浮末,焯透之后捞出洗净。为了让山羊肉的味道更好,石华一直用老灶铁锅烹饪,柴火烧制。
把铁锅烧热,放入羊油,小火熬出油,捞出油渣,投入小料煸香,加羊肉煸炒3分钟。放入料酒烧开,再放入冰糖、老抽、生抽、红糖、红枣、青皮、甘蔗和水,改小火焖一个半小时。冰糖、红糖、红枣、甘蔗是烹制海门山羊的重要调料,也是海门独有的红烧羊肉制法,多种的甜味可以使羊肉的味道更丰富,鲜美。
制作好的海门山羊肉,肉质肥嫩鲜美,口感丰富,食而不腻,收口黏嘴诱人。吃上一块便会迫不及待想要再吃一块。
如东县近海资源十分丰富,有各种浅水贝类50余种,其中被称为“天下第一鲜”的文蛤,年出口6000多吨,是我国最大的生产和出口。在如东人年夜饭的餐桌上,自然也离不开文蛤这道美食。
陈东云和陈东兰姐妹俩正在准备烹制的就是当地的特色海鲜,文蛤和竹蛏。她们告诉记者,过年的时候,竹蛏一般是做成蛏干汤,而文蛤把它剁成馅料做成藕饼,有团圆的含义。
蛏干要提前浸泡,大约用凉水浸泡4小时左右,然后放锅里烧开,大约一刻钟,捞出来备用。把蛏干和汤分开,汤留着备用,做高汤。
把分开的竹蛏用清水洗干净,开火,上锅,待锅里的油温6成热,把葱、姜放进去,放入事先切好的肥猪肉,煸炒3分钟左右,把竹蛏放进去继续煸炒。待竹蛏呈透明的,再把之前备用的高汤放进去,进行炖煮。大火煮开后,放进去一些切好的白菜丝,继续炖煮。待竹蛏呈金,里面加入炸好的蛋皮,竹蛏汤就做好了。蛏干汤汤色乳白,味道鲜美,回味悠长。
先把藕切成片状,要两片连着,底部不断开,在里面夹上馅料。藕饼里面的馅料有刚刚剁好的文蛤,猪肉沫和当地的特色荠菜,把这些混合搅拌均匀,里面加上调味料。把调好的馅料夹到藕饼里面,一个个藕饼就初步完成。
过年的时候小朋友们除了可以吃到美味佳肴,还有一项活动也是他们的最爱,那就是筝。要说这南通的风筝可不是一般的风筝,它叫做板鹞风筝,当地人又叫它哨口风筝。这种风筝因为形状像门板而得名,以巨大、彩画、布满哨子、音色宏亮著称。
胡智和姚春华都是板鹞风筝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,板鹞风筝是平面结构,属于“类”的风筝,有正方形、六角形、八交形不同的样子。因为板鹞风筝体型较大,很多时候都是两个人合作制作的。
胡智 板鹞风筝制作非遗传承人:按照南通风俗习惯,每年我们扎制风筝迎接新的一年丰收的景象,硕果累累的画面,都倾注乡土乡情的味道在里面。
板鹞风筝最大的特色就是它的哨口,这也是它能响的绝妙之处,古人形容它“风筝大如风帆,其声彻云如胡笳”,也被称为“空中的交响乐”。
姚春华 板鹞风筝制作非遗传承人:灵魂之一就是主哨,我现在手上做的是比较小的,南通哨口风筝它这个小葫芦常不容易长的,要不就是最小的,要不就是最大的,都是挺难长的。
因为板鹞风筝哨口较多,从高音到低音,形成一个组合,大型的板鹞风筝,小哨口有几十个,大的哨口可以达到上百个。
整个风筝最主要的就是它的主哨,也就是整个风筝的灵魂,每个哨口看似相同,但声音却不同,是最关键的,哨口越大风筝的体型就越大。
古时筝是为了神灵,祈求消灾降福。现如今过年的时候放飞风筝也是放飞心愿。愿新的一年万事如意,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
作为沈绣的传承人,卜元告诉记者一幅好的作品要绣上一年或是几年。像这幅绣品,要几个人合作,100天才能完成。
卜元 沈绣传承人:其实我们刺绣的特点就是,用美术语言理解的话,就是说把素描的一些明暗肌理,在刺绣中用针法来重新表达出来。
心有多高,艺有多远,以典雅的文心,高超的绣艺,心手合一,达到理想的化境。整个画面所凸现出的立体感,光感,质感,让人物的表情,神韵更加细致入微,逼真传神。
一幅幅精美绝伦的绣品留下的,不仅是美丽的光影和艺术价值的提升,更是历代人对沈秀艺术的和对文化的传承发展。
顾庄位于南通如皋市区的南郊,素有“花木之乡”的美誉,又被称作江苏的盆景博物馆。荣的家就住在这里,他的老母亲已经88岁了,现在是四世同堂。不过在顾庄的老人里,荣的老母亲算是年轻的,因为这里还有很多百岁老人。
厨房里,荣的妻子陈林秀正在忙活着一大家子人的年夜饭。她现在做的是芋头圆子,这也是当地人年夜饭上最重要的一道菜,预示着来年团团圆圆。去了皮的香芋用工具刨成丝状,之后往里面加水、鸡蛋、生姜和生粉进行搅拌,搅拌好了就可以进油锅里炸了。待油温6成热,把挤好的芋圆放进去,炸制金后,芋头圆子就制作完成了。
当地的鳗鱼是江鳗,又叫长鱼,把它宰杀干净,把鱼身均匀的切开,以便更好的入味,放入葱、姜、蒜等调料就可以上锅蒸了。
一道道美食做好,清蒸的螃蟹,美味的荞麦饼,金黄的芋头圆子,代表新的一年一家团团圆圆。红烧的猪蹄,代表来年可以更多的财富和幸福。清蒸鱼,是年年有余的意思。
在一百多年前,近代著名实业家、教育家张謇先生就提出了衣食之源,父教育而母实业“一国之强基于教育”等,并按照这个来建设南通。在南通先后兴办了中小学校370多所,各类职业学校10多所,其中有我国第一所师范学校、第一所纺织学校、第一所刺绣学校、第一所戏剧学校、第一所中国人办的盲哑学校等。从那时起,崇文重教就成为南通人的文化基因,也是这座城市的底色。
作为清末状元,张謇的家规也是别具一格。他选取了历代七位名人的家训家规,刻在石碑上,作为家诫陈设在自家楼前的庭院中。张謇的《家诫》石碑中,子孙要谨言慎行,;淡泊名利,勤勉学问;忠信不欺,;处事,谦逊为人。这也是张謇“忠信笃敬”、“诚信廉公”情怀的具体体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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